季节转变,我们看得见;时光流逝,我们能惊觉;但岁月迁延,我们看不见。
越是巨大的背景,越是能影响和决定行走路线的事件,越是容易被我们遗忘。
我们记得的是自己的存在、感觉和变化。如果要承认外界不可逆回的影响力,就要懂得从大处看小我——我真的存在吗?于他人、于他处、于虚无?
我之存在,不过于自己意识所到处而已。而且这意识于他人的意识若有交流,我才能短暂现身于他人面前。而后呢?
我看他人,人与人接湮没,皆从流,皆无形,皆不可追寻。
料他人看我也应如是。
时光里浮浮沉沉的未来看他人和我,也应如是。
既然连我存在的空间都如此有限,那又如何突破时间结界,在他处甚或我不能意识时存在?
伤害是什么呢?是这个并不能形容的“我”,有求——企求、索求、追求——而不能,是与他识交流有碍,是试图越界而来未得其途径。
而界本不存在,只是在欲望产生——有求——时方才耸立而起。何苦与欲望拼争,若然这欲望产生于更无从说起的欲望,产生于自觉不可承受或洋洋自得或瞬间光彩?
弃我去者,乱我心者,怎知明日之日?明日之日,场景也变,角色也变,昨日已不可追,今日已不可停,那些前后来去的爱恨,有什么要紧?行走在天地间的,是一个暂时附着的生命,要籍这躯壳,说出自己真正的思想,去那人类思想集合成的书页上,尽力留下一点点痕迹。当这形至死灭,一切将无从说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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